2010年8月24日星期二

前線人言:塞車路上,誰在著急?

朋友到吉隆坡談生意。工作完畢之後,趕着在下班時間之前,離開吉隆坡這個塞車「聖地」。沒料到,還未到5點,隆市就已經出現了長長的車龍。當下,他拍下車龍照,放到網絡與大家分享,事後也引起不小的討論。筆者見到一則有趣的留言反諷:「這就是吉隆坡!」

這就是吉隆坡嗎?不,這只是隆市的部分面貌,因為塞在車龍裡的,永遠只是部分的群眾。

筆者已經不止一次塞在車龍時,後面突然傳出警笛聲,示意車主們讓路。接著,只見三四輛警察摩哆快速地駛來,在車龍中又開闢一條「康莊大道」,讓幾輛豪華房車緩緩地穿越車龍。筆者每每出自好奇心,瞥了一眼,車內不外乎就是一位穿着制服的司機和幾位「大人物」。當然,尾隨的還有一些乘便利的車主,但是,這就不在話下了。

每次見狀,筆者心裡就一陣納悶,是什麼樣的人才有權利免於塞車的噩夢?當百姓每天苦苦塞車到天黑才能夠抵家時,什麼人才能夠輕輕鬆松地穿越車龍?不少高官常常「微服出巡」,拜訪群眾。那麼,他們不妨也嘗試與民一起「享受」在車龍中的「漫長」時光。

說到底,最讓筆者擔憂的還是,他們真的能夠明白幾十年來隆市群眾塞車的煩惱嗎?這些年來,解決塞車問題的方案再三出現,但是問題卻沒有得到完善解決。甚至一些高架建起後,不僅沒有解決塞車問題,反而讓道路更加不通暢。隆市塞車問題究竟何時解決?看來遙遙無期。



塞車時,常聽到緊急笛聲響起。無論是救護車、消防車或警察車,只要一響起笛聲,車主都會讓路。

這讓筆者想起多年的一個經歷。外婆動完手術後乘坐一輛救護車,從一家醫院轉到另一家醫院。坦白說,外婆並無大礙,但是那輛救護車卻開啟笛聲要求讓路,讓也在救護車內的阿姨有些驚訝。

每每和朋友聊起這個濫用警笛的話題是,也有不少人深感不屑。雖然最終大家都乖乖讓路,但是內心卻很自然地產生懷疑,警笛真的很急嗎?如果濫用警笛,他們又會否受到懲罰?相信這只是我國執法環境的灰色地帶…更沒有標準答案。


2010年8月11日星期三

您教會我的事

慶幸地,我曾經遇過很多很棒很棒的音樂老師....
他們教會我的,不是具體的一筆、一劃,而是一種精神,一種對藝術的執著。
他們的一生或許沒有高潮迭起,也並不富貴,但是卻讓人感動。
如今,他們續離開了。
但是,他們留下了那股精神,更讓美妙的音符一直留在人間。

有時候我在想,如果這一生沒有遇過他們,也許我的生命就會不一樣。
我或許不會知道一個人對於音樂,對於藝術,可以活得那麼灑脫,卻快樂;我或許不知道,沒有音樂的世界,是多麼地無趣。

我真心感恩,因為我遇到了他們...

高一那一年,王素蓮老師去世了。
她是除了媽媽之外,第一教會我認識音樂的老師。
5歲加入合唱團,就一直看著她那永遠充滿笑容的臉龐。
她每次都用心地指導我們唱會每一首童謠。
那時候的我,真正體會到,那麼多人用心表達歌曲的歡愉。
後來,進入華中,她又理所當然地成了我們的音樂老師。
不久後,王老師就病重了。
但是,病重後的她並沒有放棄教學,仍堅持回來華中教我們唱歌。
很多時候,學生都愛在音樂課上吵鬧。她雖然無奈,卻堅持教完她的課,彈奏那架又舊又破的鋼琴。

我無法忘記,
她對我們說過,每次化療很痛很痛時,她就會想著同學們開心唱歌的樣子,因為只有這樣,會讓她減輕痛楚。
那一刻,看著她眼泛淚光,可能她已經知道她沒剩下多少時間了,但是她仍然堅持回校,聽聽大家的歌聲。我想,這是她一生最大的滿足感!
她將她的一生給了音樂,給了Batu Pahat,給了她所有的學生!

那一天,我們在她的棺木前唱了“送別”,那一次,真的是永遠永遠的再見了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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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回馬實習,才剛抵家,就收了了陳徽崇老師的死訊。
雖然和陳老師交情不深,卻對他的生平事蹟相當熟悉。
當然,我在大學時,也是陳老師廿四節令鼓的一分子。

打從進入華中就讀後,就知道Johor有這一號鼎鼎大名的音樂家,可惜一直沒有辦法成為他的學生。
直到高二,學校請來了陳老師擔任合唱團的顧問老師,我們才有機會接觸他。

陳老師雖然名氣響,但是他卻一點也沒有想像中的嚴肅和高傲。
第一次上他課,會感到些許緊張和壓力,但後來就會發現,他其實就是個普通人,過著平凡的生活,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
有次回校,遇上他,他也熱情地和我打招呼,問候我的近況。

我和陳老師,沒有太多相處的時間,自然也沒有太多的火花,但是他也是無私奉獻的音樂家兼教師。

出席陳老師葬禮那天,他的學生從四面八方回來了。
他的學生,從管弦、合唱到廿四節令鼓,還有一些已經成為那些領域的專家。
那時候,如果陳老師沒有堅持自己所喜愛的方向,沒有熬過那段日子,Johor又怎麼會有一批熱愛藝術的子弟呢?

出了社會工作後,面對社會的無奈,甚至遇到很多身邊朋友只講利益,心裡除了一片心寒之外,更再次確定了,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們這樣地去肯定和敬佩。有些人努力活著,並不是為了這個,卻使他一生無憾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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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,是今天下午2點出殯的蘇啟明老師。
初一,進入華中華樂團時,蘇老師每個星期六都會風雨不改地來到學校指導我們。
對於蘇老師,雖然沒有太多的交集,卻感謝他為華樂盡心盡力。
他常常告訴我們,要發揚華樂,發揚中華文化!在這之餘,卻不能忽略自己的課業。
有一次,我們給老師surprise,幫他慶祝生日。
蘇老師竟然感動地說不出話來,還流下眼淚。我在想,他根本沒有奢望我們回報他什麼,這種突如其來的“感恩”,確實給了他很大很大的激動。
後來,因為身體不好,他很少回來樂團了。
中學畢業之後遇見他,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他常常對我說,在報紙上看到我的報導。
我知道,他很關心我們每一個人,甚至連我的小小報導,他都留意到了。
我的心裡真的很感謝他,那麼關愛華樂團,那麼關愛我們每一個小小團員。
最後一次見到老師,是《憶韻廿十》。
蘇老師中風之後,身體一直不太好,但是他仍堅持在華中華樂團廿十週年的時候,回來學校支持我們。
當時,看著他緩緩地走上舞台,堅持親自接受同學們的花時,我真的好感動!(尤其當時身為主持人,工作人員千萬提醒我別請蘇老師上台了,他行動不便。)
那天,也是最後一次,聽蘇老師對大家說話。語調、語氣,甚至內容還是同樣——發揚華樂、發揚中華文化!
遇見我,他還是笑著說,在報章上看到我的報導。
他的一生就是如此堅持著。

蘇老師離開了。
這一次,因為工作,我沒有辦法回去見他最後一眼,送他最後一程。
但是我相信,今天一定很多很多很多華樂愛好者會陪伴他,走完他人生的最後一段路。
這就是他一生最大的收穫。



謝謝你們,老師!


寫到這裡,
我不禁在想,物質主義誕生的今天,究竟還有多少人能夠像他們一樣,用盡一生,執著於自己所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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